战场修女与叛乱佣兵

男***

“这就是所谓‘铁流部队’的水平吗？真是够寒酸的呢。”
少女漫不经心地嘲讽着，拧开一颗糖果的包装纸。混合着甘甜的冲击滑进了她的口腔，而厮杀所带来的些许疲惫，也仿佛在一瞬间清零了。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，挑逗般地拨弄着胸前的系带，像是散热般，任由那微微沾染了尘埃的半侧胸部，在那敏感的边界线上跳动着。她能感受到身旁微妙的目光——那是被压抑许久的男人们，欲望缓缓翕动的声音；那是他们慑于绝对的实力，想要蹂躏她、撕碎她却不得的寒颤的声音。她十分享受这种感觉——即使是降落在危险的前线，人类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动物本能依旧是那么卑微而可靠。
于是她更进一步地挑逗着，将手伸到了裙下——裙下只有一条白色的丁字裤，只要那无处可短的裙角稍稍偏斜，春光若有若无的泡影就会如走马灯般闪动起来。臀部圆润的曲线引得身边的士官们发出一阵轻轻的嘘声，却又不得不很快地抑制下去——既是自己不应该存在的欲望，也是自己不应该升起的旗帜。
“嗯……我感受到了……”
少女在心中暗自品味着这弥漫在阵地上空的涌动——她蔑视着，也渴望着这些微妙的情绪。人心越是浮动，她的喜悦就越是高涨，而她的感受也越发敏锐。那是令身边这台炮兵雷达，与天空中飞翔的侦察机相形见绌的强大力量；那是能抵御几乎一切干扰和侵蚀，如灯塔般稳立于战场之上的力量；那是来自“神明”的，玄妙而切实存在的力量。
“战场修女”，那是所谓“神”赋予她的名字和使命。而她的力量，就是人心的力量。正如曾经虔诚的修女们，向神祷告那般，她只需将自己奉献给“神”，便可以从那喷吐着烟雾的迷宫出口，聆听“神”的启示。
3 e% A4 H3 \' S& d5 Z是的，这支号称“铁流部队”的精锐，屡立战功的骄兵悍将，支点条约联合军西南方面军“森林军团”下辖“雪松”旅第3营，正是被她亲手所拯救的。当部队通讯被阻断之际，是她翱翔在战场的上空，重新建立了战场通讯，精确引导了导弹轰炸，并亲自落地，将残存的敌军装甲部队逐一歼灭。
: L9 F9 C' ^) b2 n! j现在，这面本应倒下的血染的旗帜，被她重新树立了起来。
$ P! g& Y2 g- K# s2 G“是下官疏忽，劳烦长官亲自前来救援。第3营全体官兵感激不尽。”
正当士官们无所适从之际，营长终于从通讯中抽出身来，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少女面前，“啪”地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。
  i( x1 X, [  Y! w( r; e" X“全体官兵感谢长官！”
像是受到头狼的呼唤呼唤般，男人们突然齐刷刷地立正站直。一阵靴跟的碰撞噼噼啪啪地如惊雷般滚过阵地，而在这不约而同整齐的军礼中，他们的眼睛正闪烁着饥饿嗜血的光芒——那是在困顿后重新被唤醒的，杀戮与争抢的渴望。
“感谢长官！感谢长官！……”
& P% f% R+ b7 {少女满意地注视着这群气势汹汹的饿狼，微微点了点头。像是有意为之，却又不经意似的，她掸了掸沾染上尘土的裙角——而裙下山川的绮丽风光便浮光掠影地在狼群面前一闪而过。一个、两个、十个……渴望的旗帜如鲟鱼般竞争上游，将厚重的护裆顶起了微小的间隙。在这最危险而残酷的战场，一位身着单薄、姿态绰约的战斗修女，简直如同那茫茫草原上盛放的狼毒花般鲜艳而突出。然而她却不是置身事外的观光者，而是亲自策划杀戮的苍鹰——她的声名足以令荣耀俯首，而她的肩章和勋带，更是这些毛头小子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彼岸花。
“……让神的荣光行在地上，让迷途的羔羊化作饿狼……”她暗自祷告着，满怀着那扭曲而真实的喜悦。
. T& x7 Y6 v" i1 I4 [8 z  g+ C3 Y
  Y7 t1 ~; W& O2 U8 r“别动啊，小妹妹，乖乖让我搞完就把东西给你。”
少年将肉罐头放在一块破碎的水泥上，关上手枪的保险，将它放回胸前的快拔枪套中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“战利品”：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，双手正被捆绑在一段残破的栏杆上；她的口中正塞着一团“破布”，那是被少年扯下的内衣——现在却堵住了她的嘶喊。她下身的衣裙已经被扒光了，只剩两条颤抖的光腿互相支撑着，尽力不让自己倒下。
, p$ N* _6 \/ e# @2 R) H* h* i“呜……呜……”她绝望而徒劳地挣扎着，却只能迎接这不愿经历的噩梦。
在战线交错的地带，一个年轻女孩唯一的命运，就是成为各路“豪杰”泄欲的工具。而她又偏偏生的那么好看：柔顺的金色长发、忽闪忽闪的茶褐色大眼睛、有些可爱的小翘鼻子……也无怪乎少年看上了她：在法律与规则失效的荒原上，枪和拳头就是唯一的准绳。
- m' S' p% K" O“妈的，都被人用过了，叫个毛儿？！”
! ?/ [0 f  e" H' Q$ J- q* E+ K% `) W似乎是被女孩的哀鸣所激怒，又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心虚，少年恼怒地挥动着巴掌，打在女孩光裸的臀部上。一轮绯红的印记很快便爬上了那片诱人的肌肤，宛如那些被踏倒在原野中的月季般，令人心生遐想。
& i! x5 k& i/ A4 R6 _' R4 c1 U% m“他娘的……”少年一瞬间冷静下来——他有些犹豫了。
这场景是如此地似曾相识——或许是不久之前，他还没有变成现在这般不堪样子的时候。那时候女朋友会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，会在夜晚的炉子旁挽着他的手。然而他却那么轻佻，只是把她当作附属于自己的东西。不止一次，他仅仅是因为一点小事，便将她按在膝盖上，像对付小孩子那样狠狠打她的屁股。然而每次，哪怕是光着红肿的屁股，眼角留着泪痕，她却一次也没有嫌弃过自己，而是如往常一般，用华语和身体抚慰着那颗青春躁动的心……
+ w$ s5 c: u8 U) ^0 k“答应我……让我干一次好吗？就一次……”
; [- g3 ~* A( `, f# k+ Y, E6 L1 c6 Q他苦苦哀求着，抱住了女孩的身体，仿佛自己才是那个不幸的受难者。
& K+ ?; m4 }9 N6 T9 I“爷们……好久没碰过女人了……实在是难受啊……”
“这些都给你，都给你，行吗？”像是忏悔般，少年一股脑地将背包中的食物倾倒而出：压缩饼干、罐头、茶……甚至还有几条挂着绳子的风干肉。他当然明白这些东西来的并不光彩，那是从死去的友军与敌人的尸体上扒来的，也是从平民手里“顺来”的。然而他只有这些东西，来填补内心那残破不堪的善念所迸发的愧疚。
8 Q& C3 {/ U- V' B1 f- _8 r3 N“我带你走……离开这里……只要让我干一炮……行吗？”
* |- K; [3 K! U1 _  A! d. E“我没有病……不，我戴套，我这就戴！”
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，少年哆哆嗦嗦地从携行具上摸出一个小圆片——那是他仅存的几个避孕套之一。通常来说，行这种苟且之事，“豪杰”们是不屑于戴的——不负责任的发泄有更强的快感，而避孕套也需要留着做更重要的事，比如充当枪管的护套。然而善良必须付出代价——这些珍贵的乳胶制品，如今也不得不迎来它本应应付的消耗了。
/ {' C' m5 m) p, M5 R4 Z+ z6 V“呜……”
女孩悲鸣着，无奈地点了点头。她明白，此刻的反抗已经没有意义。若是不肯从命，连这些意外得到的筹码也要失去了。
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——亲友们不是失踪就是死于战火。眼下，委身于身后良心发现的少年，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选择了。
) z; n8 Q9 G" R“我对不起你啊……”
少年的眼角流下了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——泪水中闪烁着那张快要被忘却的脸庞，干涸在焦枯的废土之上。他雄壮而丑陋的下体终于摆脱了寂寞的折磨，缓缓没入了那片全新的，繁花中海洋。
. ~9 B7 v& J1 z% G7 f
/ ^. I1 ^9 j- J( V( e1 s; z" ^5 Y' b“混乱佣兵？”
; W" N( T- H6 V4 t* E$ H少女敲击着折叠椅的扶手有些不耐烦地追问着。她的眼神中包含着焦躁与杀意——除了那位老道的营长，没有任何一位军官或士官敢上前应答。
7 y- x( Z! S( d9 P“没错，长官。我们在一辆烧毁的装甲车旁发现了一具佣兵队长的尸体，随后又发现了另外四具。”营长从容地禀报着，从储存卡中投射出一连串的影像，“绝大部分时候混乱佣兵会形成六到七人的小队，并展开作战。但我们没有发现余下的那一两具尸体。”
“那肯定就是跑了。”少女不容质疑地定下了结论。
“何以见得，长官？”营长谨慎地询问道。
9 I6 N5 l) m0 V- u* x“那种吵闹的声音就像知了一样，静下心来随便就能听到。我就说怎么总能听到这厮乱叫，原来是跑了。”
“长官英明，是下官愚笨无能。”营长急忙应和到，“还请长官指示。”
- c" {0 I6 f6 z/ d& _* d他非常明白面前的少女在意什么——那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事情。
十余年前，敌人如蝗虫般涌来，支点的防御顷刻间土崩瓦解——部队收不到信息，指挥系统也几近瘫痪。直到后来，将军们才意识到，敌人是一支“没有意识”的军团：他们似乎掌握了干预人思想与判断的武器，同时也用这种手段，将自己的部队打造成不惧死亡的狂徒。然而世上却有些人类，能抵抗这些干预——而混乱佣兵，便是敌人队伍中未被控制的“清醒分子”。
营长悄悄瞥了一眼少女：她的周身似乎正散发出一团团翻滚的“波涛”——那是无法被看见，却能勉强感受到的东西。他明白，这是战场修女，作为能与“神“对话的使徒，所散发出的气息。
6 ~7 W  d7 ~; P8 K7 U$ k# d“我要抓到这个家伙。”
$ r: {( b( q7 }! ~许久，少女才从牙缝中恨恨地挤出几个字。
% X/ I' ?# B3 _) S“长官，部队刚经历血战，亟待修整。还请您三思。”营长不卑不亢地争辩道。
“不麻烦你们，无能的小饿狼们。”少女轻轻一笑，撩起额前整齐的刘海，径直站起身来：
“他还没走远，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。要是不把他抓到，司令部又要睡不安稳了。”